第23章(2/4)
高乐成瞧了瞧他的脸色,拿不准他还不是在开玩笑:“你和你家冰……哦不,时二少的合约,不是快解除了吗?”
“谁知道呢。”傅宣燎陷在沙发里,年前连日的忙碌抽空了他的精气神,“也没谈出个结果来,总得把这年先过了。”
说的是前天和李碧菡的会面。其实总的来说不算糟糕,傅宣燎表达了想尽快解约的诉求,希望对方帮一把,李碧菡也隐晦地提了需要他协助的地方。
上了年纪的女人保养得当,笑起来都不见皱纹:“无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事,让你看笑话了。”声音也柔缓,道出的内容却有些残忍,“时家本该属于沐沐的那份,我这个当妈的自是要帮他拿回来。”
当时没觉得怎样,回过头来再想,傅宣燎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在为时濛感到悲哀。
偌大一个家,富丽堂皇,父母健在,却不知道谁会在背后捅他一刀,让他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虽然没有这么夸张,毕竟时濛会画画,稍稍打听就知道他的画作颇受欢迎,就算没了时家的股份,他也能靠自己过得很好。
想通了这一点的傅宣燎又觉得自己闲得慌,自己的事都没处理明白就替他担心上了,还搁置了李碧菡摆在台面上的合作提议,说要再考虑。
傅宣燎告诉自己这与时濛无关,而是因为碍于时怀亦的面子,毕竟这两年他没少受人家提携,明面上用一纸合约束缚,实际上却是帮他在枫城站稳脚跟,同意与李碧菡母女合作虽损害不到时家的利益,但到底忤逆了时怀亦的意思。
说到时怀亦的意思……傅宣燎眉心打褶,陷入另一段思考。
想着多个人多个角度,他问高乐成:“一个当爹的,突然对曾经视而不见的儿子特别好,能有哪些原因?”
高乐成喝了点酒,思维很是奔放:“良心发现,父性大发,不然就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希望儿子给养老送终。”
傅宣燎“啧”了一声:“别胡扯。”
奈何这题实在超出经验范围太远,高乐成支着脑袋想了半天,打了个哈欠,哼唧道:“那只能是偶然发现儿子是亲生的,觉得对不起他咯,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
高乐成这人平时就满嘴跑火车,喝醉了更是胡言乱语什么话都往外说。
开车运送他回去的路上,傅宣燎受不了他絮絮叨叨,丢了包面纸到后座,没想这家伙被砸了脑袋还不收敛,竟捻着纸巾哭起来了。
“雪,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让我做你的男人?”
傅宣燎听了恶寒,又忍不住调侃:“还没追到呢?”
高乐成哀怨道:“昂,她嫌我情史丰富,说我不守男德。”
傅宣燎笑了声:“你和她半斤八两。”
“我、我以后再也不出去鬼混了。”
“这话你自己听了信吗?”
“信啊,怎么不信,人都是会变的嘛。”
无意义的废话扯了几个来回,前面拐弯就是鹤亭,原本没打算停留,目光随意一扫,瞧见门口站着个人。
高高瘦瘦,穿着件白色羽绒服,戴了帽子看不清脸。傅宣燎正欲定睛再看,一辆轿车自旁边右转道驶过,挡了视线,正好前面跳了绿灯,他便转回头去继续开车。
把高乐成送回家,返回时又经过长宁路,鹤亭门口的一个人变成了两个。
新来的那个不认识,刚才没看清那个这会儿摘了帽子倒是瞧清楚了,是时濛,难怪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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