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160章 连环巴掌(1/2)

    苏泽也想过,让长宁卫的扮作倭寇,直接烧了蔡员外的庄子。

    但是一名乡居的致仕官员被杀,这可就不是小事情了,就算是被“倭寇”杀的,官府也要做好详细的调查,绝对不可能草草结案的。

    一旦露出马脚查到了长宁卫头上,那不造反也要造反了。

    更何况林默珺也未必会同意这么做。

    带领卫所士兵杀大明乡绅,和带领船队劫掠走私海商,这可是完全不同的。

    苏泽叹了口气,归根到底,还是陆权和海权完全不同的运行逻辑,让他还没办法动用海上的力量。

    陆权国家的运行逻辑,和海权国家的运行逻辑是完全不同的。

    无论是什么政治体制,陆权追求的是政治上的“安全感”。

    陆权扩张需要的是安全感,将百姓束缚在土地上是为了安全感,禁海也是为了安全感。

    占领每一处关隘,占领每一座城市,要不是行政技术和通讯技术达不到,陆权国家甚至想要管理每一寸的土地和土地上的所有民众。

    林默珺可以假扮倭寇,在海上兴风作浪,可是一旦上岸就不一样了,那就等于挑衅整个帝国的安全感。

    如今大明朝廷调集了全国东南的物资,调集了全国半数精兵,来清剿上岸的倭寇,就是因为这些倭寇攻占城市杀害百姓,严重威胁到了帝国的稳定,最终这场倭乱还是被平定了。

    苏泽可没有挑战整个明帝国军事实力的想法,要知道嘉靖年明军虽然烂,但是也没到自己区区几百人就能击败的地步。

    如果真的烂成这个样子,那嘉靖就应该找棵老歪脖子树上吊算了。

    陆权追求的是极致的控制力,而通过层层搜刮上来的财富,也有很大一部分用于维持帝国稳定的开支。

    稳定,才是最重要的,挑战帝国秩序的行为是要被严厉镇压的。

    当帝国控制力下降,或者帝国失去了统治权威,那就是帝国土崩瓦解的时候了。

    但是海权的逻辑完全不同。

    大洋茫茫,不可能控制海上所有的区域。

    甚至控制一条航线都是无法做到的。

    就像是葡萄牙人,想要控制东方香料的航线,可是依然有很大一部分的香料在奥斯曼人的走私下进入欧洲,这么多年来完全没办法垄断香料销售。

    南美航线也是这样,西班牙建立了殖民地,但是也无法阻挡英国人和荷兰人撬他的墙角。

    海权重视的是影响力,通过控制一个个节点,编织起来一张网络,海权国家算的更多的是收益。

    维持统治的投入是多少,镇压反叛的追加投资是多少,占领这个地区的收益是多少。

    这也是为什么二战后的英国,可以如此果断的放弃印度统治。

    固然有美苏的力量介入,但是也不可否认的说,当时甘地的斗争运动已经让英国在印度殖民的成本大于收益了。

    作为一个大陆权国家,很难想象这种随便放弃领土的行为。

    但是在海权国家,这种事情却是很正常的。

    殖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撒钱的。

    赚不到钱,自然就要撤资了。

    总而言之,陆上有路上的规矩,海上有海上的规矩。

    除了王朝末年秩序完全崩溃,在嘉靖三十三年这样的时候,匪盗都是规矩最大的组织。

    城里那些家族的庄子不能劫,那些人家的族人不能绑票,这些都是要牢牢记住的。

    不过就算不动用长宁卫的人,苏泽也有的是办法对付蔡家人。

    飞虎赌坊的人几乎都被抓进了牢房里,而赌档掌柜蔡帮壮关进了县衙大牢不到两天,就全身高烧被陈叔飞让家人抬了回去。

    蔡帮壮回家当夜就一命呜呼,家里人到县衙提告,却被告知当日在赌档打架的,都是外县来南平县的“流盗”。

    蔡帮壮的家人自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可是咱大明也是法治社会,做事也要讲究证据的。

    当日在赌坊的赌客都一哄而散,根本不可能出来作证。

    被抓进大牢的赌坊成员,也都说不出到底得罪了谁。

    甚至当时到底是谁先动的手,这些人也都说不清楚。

    赌坊本来就是不合法的,一个不合法的赌坊的掌柜的,死了就死了,将状纸发回蔡家人,并且让衙役恐吓他们,不允许继续再告。

    让蔡员外难受的是,赌坊的事情还只是一个开始。

    蔡家一下子接到了大量的拘票。

    蔡家几个负责出门采买的管事的,这几天都拿到了县衙的拘票,有人状告他们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可是凌迟的大罪,自然要先拘进牢房关押着。

    蔡员外让人去打听,发现状告他家管事的都是养济院的孩子。

    这些孩童向官府状告,说他们的兄弟姐妹被蔡府的管事拐卖,还有不少旁证,说看到蔡府的管事和这些孩子搭话,还带着一些孩子离开。

    “岂有此理!白知县还懂不懂大明律!这些流浪孩童的状告也受理?”

    蔡员外是个白胖的老者,长期的养尊处优并不能看出他的确切年纪来。

    不过按照大明规定的退休年龄,蔡员外是超过六十岁的。

    蔡员外头戴进贤冠,虽然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是手上的活儿不停,正在小心翼翼的重新装帧一本古书。

    站在蔡员外对面的是一名身穿绸缎的中年人,他没有戴冠,而是用一块方巾扎住头,对着蔡员外拱手说道:

    “这些孩童都有人打了抱告,县衙自然要受理了。”

    蔡员外放下手里的古书说道:“那就上堂!我朝律令,抱告者同罪!诬陷可是大罪啊!”

    这个中年人叹了一口气,他的名字叫做方镜,是延平府出名的大状师。

    平日里蔡家的官司,基本上都是方镜出面处理的。

    方镜在府衙县衙消息灵通,在延平府也是知名的人士,不过在蔡员外面前还是一副晚辈学生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蔡员外是致仕官员呢,方镜不过是个秀才。

    方镜说道:“这,这次给这些孩童做抱告的,是知府家的人。”

    蔡员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古书,他皱眉说道:“方知府?”

    方镜苦涩的点头,虽然是知府家的下人,但也是官宦家别册上的人,知府家的人出面给这些孩子打抱告,县里又怎么敢不受理。

    更不要说这些状告都是有人证的,状纸也都是写好的,如果县里不受理,也可以直接告到府里去。

    听到方知府介入了这件事,蔡员外终于变了脸色,没有之前那副平静的样子。

    “赌坊的事情,这这些状告,都是同一人所为吧?”

    方镜点点头,飞虎赌坊那件事明显是有人策划,蔡帮壮在县衙大牢待了两天人就不行了,至今赌坊的人还都在县衙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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