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苇(1/5)
魏陟高高坐在主宫的错金屏风前,她没有斜靠着她母亲常常抚摸的凭几上,灯火昏暗,女官碎步走进来,对她行礼:“临淄城已经封锁,会不会他根本不会进城?”
魏陟:“他不怕进城的。更何况,他认为他比我我们母女熟悉临淄城的多。在他眼里,城内才像家一样安全。”
女官膝行到她身边,将冒了热气的铜壶从小炉上拎下来,壶内放着热羊奶,她捧来碗底撒了些粗盐与碎昆布的陶碗,将羊奶倒入搅了搅,递到魏陟手边。
魏陟望着羊奶呆了一会儿,轻轻啜饮:“等的也不过是他的人前来,不着痕迹的杀进宫中。”
女官低声道:“为何要送走大君?您就不怕太后再以大君的名义,于琅琊或高唐东山再起?”
魏陟轻轻转眼看她:“我知道我的兄长是她的狗。被人训过的狗,心里都被刻了字,铃铛再响就会立刻打滚。他们早就不可信。她要是想要东山再起,必须需要我那两个兄长的兵权。可他们……”
魏陟轻笑:“他们手里还有多少兵权?地方上有多少人对太后不满,就有多少人对他们不满。他们怕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罢……她能全心全力保护这个孩子,不论我输赢。”
女官低声道:“您也知道,最近宫外重臣,已经有二位遇刺身亡,怕的就是墨家刺客。如今虽有重兵严密把守内外,但怕的就是他不来。毕竟宫内外也不能一直紧绷着。”
魏陟斜靠:“他不来,我也快找到他了。”
她说着此话的同时,并未宵禁的临淄城中,无数轻装的齐宫卫兵在城中穿梭,又消失在狭窄的巷道中。
庆咨子坐在院中,枝头梅开满,热闹的像是樱,树下煮酒,白雾滚起,青铜勺拨开米酒上浮着的姜丝,滑芹双手将手里的铜爵递给庆咨子,一个小女孩儿缀着两个小辫子,跑的不稳,从一旁跑来:“爹爹!我也要!”
庆咨子笑着从一旁拿起竹筷,在杯子里沾了沾,点在那女孩儿的嘴唇上。
女孩儿伸出舌头舔了舔,两只手把怀里的梅枝都扔了,扒住庆咨子的两条胳膊,腿抬起来就想往他身上爬:“甜!要——”
庆咨子被她拽住胳膊,酒爵晃着差点脱手,他连忙换手,滚烫的米酒洒在虎口上,另一只手还是托了托她屁股,让她爬上来。
这丫头极其贪甜,低头就想去扒着他的手舔,庆咨子抬手自然不让她舔,她急的直哼哼。
滑芹连忙拿起旁边的软巾,把庆咨子手背上的米酒擦掉,训道:“想要就说,能不能别着急。”
女孩儿毕竟年纪还小,她不肯撒开庆咨子的胳膊,仰头:“想要!”
庆咨子面上浮现一层笑意,他没跟小丫头生气,又从一旁拿起个小勺,吹了吹米酒,递到她嘴边:“只许这一口了。”
女孩儿坐在他腿上,根本无视了这句话仰头嘬着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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