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跋(1/4)
商牟冲上去就拎住他衣领:“你说我在干什么!我现在想打死你个混账!可是你跟我说过的,他在章华台为了你,愿意不要胳膊愿意不要命!你现在就这样,还他妈染指,你的手都该被剁了!”
辛翳被他这样拎着衣领,也热血上头,猛地往前一撞,脑袋跟商牟脑袋狠狠撞了一下,俩人各自闷哼一声,后退半步。辛翳拧住他手腕,狠狠一翻手腕把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酒劲儿上头,倚着柱子才占住,怒骂道:“商牟!你跟谁动手呢!我说染指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商牟:“我要是喜欢某个人,我也要看看自己该不该喜欢,配不配喜欢!也要想想自己所作所为会不会让人家平白受了困扰!而你……你要是喜欢谁都行,你喜欢先生,还抱着龌龊的心思可就是——大逆不道!”
辛翳竟抱着胳膊,委屈起来,语气却还是龇牙咧嘴似的凶猛:“我能管得了我自己么!我就是不该不配,我也没对先生做什么!我、我没有让他困扰——”
辛翳也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困扰,只能道:“我努力,没有让他知道,也没有让他觉得我麻烦!再说,我怎么就龌龊了!”
商牟喘着粗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觉得你麻烦,你怎么知道!以他的性格,就他对你的那份——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的疼爱,就算你做了过分的事,怕是只要不影响到别人,他都不会说出口罢!谁都知道,他对待你跟对待别人都不一样,而且这点,也跟你是不是楚王,半点关系都没有!要是也有人肯这样对我,要是也有人肯教导我多年陪着我从幕后走到台前,我心里不知道要怎么敬他!”
辛翳张了张嘴,他莫名挨了一下,结果现在吵架竟也吵不过,商牟几句话就说的他哑口无言了。
对,以南河的性子,一定不会说。
说不定她今日又问起要搬出去的事情,已经是觉得困扰了。她就是那种她无所谓的事情,谁怎么安排她都可以接受,但要是她觉得在意的事情,那就很难说服她了。
会不会搬出宫,离开他,就是她觉得非常在意的事情了。
若说应该尊敬她,辛翳自认心里没有半分不尊敬,可他更想亲近,更想胡闹,更想在她旁边没个正形的赖着。商牟他们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不知道私下的荀南河,那个肯伸出手指无奈笑着去摁他额头的荀南河,那个低着头认真仔细给他磨牙尖的荀南河,那个嫌他太聒噪了却也不训斥他只是拿个肉脯递到他嘴边投食的荀南河。
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他们不明白喜欢的来源。
当然辛翳也不希望有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但商牟其实并不是完全不理解辛翳为什么会喜欢南河……毕竟憧憬与亲近,或许会演化成倾慕,但他只是很无法忍受辛翳对荀南河有某些幻想——
毕竟在他和山鬼少年眼中,荀南河是不可触碰,是……不可沾染的人。
商牟怒道:“更何况你那些龌龊的想法!还他妈敢染指先生,我要不要把你脑袋摁进冰湖里涮一涮,看能不能洗掉点脏东西!”
他说着又要伸手打人,辛翳踹了他一脚:“我有什么想错了!我就是想碰碰他,我也没摸过几次先生的手,想碰碰怎么了!”
商牟胳膊肘都抵在他脖子上了:“还他妈想碰碰!你想的只是碰碰么!”
辛翳瞪眼:“那你以为我想什么!”
商牟咬牙切齿:“你想什么谁也管不住,我就算这会儿再生气也没办法把你脑子掏出来吧!可、可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一天付诸行动,先生也没有家族也没有势力,你莫要以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要是真的敢碰他一个手指,我、还有山鬼,大家都是先生的家族,大家都会怎么看待你!你还能用谁!”
辛翳被他胳膊肘挤得差点呼吸不动,他使劲给商牟肚子上来了一圈,商牟一肚子酒差点被他打出来,他也有点醉,踉跄着退了半步,死死盯着辛翳。
辛翳醉的脖子都红了:“那我要是已经碰过他了怎么办!岂止一个指头,都好几个指头了!而且是我没经过他同意就碰他的!”
商牟猛地瞪大眼睛,眼底都要烧红了,怒吼一声差点冲过去要跟辛翳拼命。
辛翳抬起头来:“就去年冬天,去年这个时候。你还回来了呢,你又没撞见,他也没说,你自然不知道!不过先生没说什么,从那之后我这样对他,他也没再挣扎过了!”
商牟身子一顿,简直像是一桶冰水一桶滚水连番往他身上浇,他满脸不可置信与狂怒,喉咙都烧的发疼。
去年……?辛翳早就对先生做什么?但先生……却不忍心告诉他们,就忍受下来了?
就……默默的这样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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