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2/3)
远远地,能看见屋内,南河翻看着竹简,样子认真的一如既往。
可他实在是,从来没有和她在如此亲近又不亲近,平等又不平等的位置上。有太多他想做不能做的事情,都可以在这种时候实现——
辛翳看到南河转头往他送原箴走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她似乎又关心那些政务,又怕他突然回来撞见她翻看军报。
她这样一个人,竟然也像做贼似的探着身子,偷偷地翻看那些本来都曾摆在她桌案上的竹简。
辛翳鼻子猛地一酸,他实在是受不了……
南河还坐在屋里看竹简,猛地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有点快有点发狠,不过听起来却不像是从离开的方向传来的。她赶紧收好竹简装作乖巧的跪坐在桌案旁边。翻看一下也是因为听他们说攻打晋国的事情有些紧张了,而且她也想知道楚国最近的动态……
南河正想着万一辛翳看出来了,自己要怎么回答应对,就听见辛翳的脚步怒气冲冲似的冲了进来。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突然一把被辛翳捉住了胳膊,他将她拽起来,也不看向她,不顾她踉踉跄跄,将她拖到她以前的床榻边。
南河瞪眼:???!
辛翳都不用手推她,她自个儿就被拽的倒在矮榻上,床榻倒是很宽敞,只是她后脑不小心撞在了木枕边缘,有点疼。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要发什么疯,他似乎又吸了下鼻子似的,声音太低微,她还没来得及听清,他整个人就扑了下来。
南河吓得一句“日了狗了”都梗在喉头差点喊出来,但辛翳整个人覆在了她身上,却只是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一动也不动了。
也不能说一动不动,他就跟刚被人从水里拖上岸似的,胸口起伏着,贴着她胸膛,南河一下子被这种紧紧靠在一块儿的过分亲密惊得想挡开他。然而辛翳简直就像是要压死她……不、像是要跟她嵌一块儿似的!
南河真是这辈子头一回感觉到自己……是有胸的。
明明他就是压着她也没乱动,但实在是贴的……太、太近了。南河后脑发麻的区域顺着想往她脸上攀,她自己都懵了,一时连自己是不是该一巴掌甩上去让这小子尊师都忘了,只是呆呆的躺着没动。
然后呆呆的感受着在他胸口起伏下,连她的呼吸都和他同步在一起了……
但辛翳又动了,他伸出手去,垫在她后脑上,然后十分轻柔的揉了揉她刚刚被磕到的地方。
南河懵的更彻底了。
她从来没被辛翳揉过脑袋,反而是她总揉他头发。毕竟是以前的身份在,他也不敢造次。
只是……他手都长得这么大了么?简直就像是一只手就可以兜着她后脑,拉着她靠近。
辛翳只是揉了揉她脑袋,什么多的动作也没有,胸口的起伏渐渐平息,他静静的趴着,下巴微微动了动,在颈窝寻了个更好的位置。
南河也开始发呆了。就是脑子放空了,什么也没想……
辛翳这样抱着她,差点眼睛又湿了。然而天底下也就只有她了,这样躺着也不挣扎也不多问,就是静静躺着,似乎等他平复了。
辛翳半晌道:“撞到你脑袋了……”对不起。
南河没反应。
辛翳不想抬头不想动:“刚刚撞到你了……”
南河猛地哆嗦了一下,好像才回过神:“哦。嗯……不疼。”
辛翳心道:胡说。她总是这样。
不疼。没事。都好。放心。
连病重的时候都这么说。
辛翳又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是从刚刚激动的情绪平和了下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日了。
辛翳满脑子都是这俩字儿了。这、这这要怎么解释啊……
他们俩现在的身份,让他占点便宜很容易,但是……就这样爬起来然后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是不是有点……像个变态。虽然他也一点儿都不想爬起来。
辛翳吸了吸鼻子,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结果如今还来得这么容易。
只是南河忽然轻声开口:“大君是出去受了风,又感冒了么?”
辛翳心道:这个笨蛋。倒是还会挂念他生病的事儿啊。
辛翳:“没。早好了。”
氛围因为这一抱,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区间里,南河挣扎着想伸手捧着他的脸看一下,总觉得他不太对。然而辛翳还以为她想要挣扎躲开,不动声色的使劲儿压着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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