蝃蝀(2/5)

结果前几天掐脖子的事儿,已经暴露几分真面目了,要是再态度恶劣下去,荀师不但对她有恶感,说不定直接就拍拍屁股一缕魂跑走了。

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辛翳正纠结着,南河似乎在主宫内也有点坐不住了,她直接跪在地板上的,所以可能腿脚也麻了,正想偷偷的挪一下身子。

辛翳心头一发狠:她都这么对他了,他还能怕她不成!

他想着,一把拉开了隔间的障子木门,却不料力气太大,撞出了框的一声巨响。辛翳自个儿都吓了一跳,转头回去对着木门发愣。

荀南河也身子一抖,将头垂下去,两膝并拢坐好了。

她害怕?不想见到他?

辛翳心底有点不爽,大步走出去。

南河低着头,果然听到隔间门一下子被打开,似乎某人隐含怒气,脚步声传来。

她低着头,但在她的视野里,一双光着的脚又似杀气腾腾似的走来。他刚洗完澡,在光洁的漆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带水渍的脚印。他似乎穿了件白色的长单衣,外头披了件红色蝙蝠纹锦边的黑色长衣。

跳动的火苗在流光的地板上抖动着,衣摆就跟向她显摆做工精良价值不菲似的,慢悠悠的从她视线边缘拖过去了。

南河强忍着没抬起头来。

疯了吧!什么天儿!洗完澡之后不擦干净!还他妈浪的穿单衣!你活该病,你病一个月都不够,就应该让重皎给你顿顿药里下黄连,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浪!

还他妈宠幸新夫人呢,连养生都不从年轻时候抓起。就你这样的浪法,还有什么搞基搞妹的本钱!

要不是怕自己太胆大被人拖出去斩了,南河心底都恨不得抓上棉被给他盖头上。

她也想抬头看一眼他到底是不是洗了头都不擦干净就出来了。

南河看着他衣摆转过去了,连忙见缝插针抬起头来——哦,头发没湿着。

看来也不算太傻。

辛翳转过身去的时候,她已经又低下了头。他站在地毯上,瞧着她头顶。

其实,她变成一缕魂附在这申氏女身上,倒也有些好处。比如荀师后来身子病弱的厉害,但申氏女还算是健康年轻;荀师有几年熬的太厉害,特别是出使他国的时候国内发生了变故,她着急的头顶都能看到几根白头发了——明明还那么年轻。这申氏女倒是生了一头秀发,和荀师刚入宫时候一模一样。

就是他心里有些隐隐的难受。

虽然魂魄归来了,但陪伴她八年的身子还是要入土了,那些让他熟悉的她身上的痕迹还是消失了。

辛翳呆了好一会儿,开口:“过来。”

南河起身,似乎两脚发麻,但仍是低着头,小步走过来,两手并在窄袖中,一副很温顺的样子走到他身边来。

辛翳:是他长高了?还是这申氏女有点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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