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偏头痛_第230章(2/2)
“随便。”男人的目光从远处的海面一掠而过,他上下打量着雷欧萨的大副,使唤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不要唱的太难听就可以了——就当解解闷吧。”
要解闷你怎么不把那个从梅诺卡买来的女人带上船,想怎么解闷就怎么解闷。郁闷的大副揪了揪胡子,看了周围一圈发现船上所有人都看热闹似的盯着自己,再抬头去看凯撒,男人认真地盯着他,似乎真的在等待他开口唱歌给大家解解闷——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摸不着头脑的大副尴尬得要死,最后被逼得狗急跳墙,扯着嗓子随便哼了俩句不成调子的歌儿……黄蜂号大副郁闷得不行,他一大老粗会个屁的唱歌,就这俩句还是他上一次在西班牙的酒馆里听见其他船队的水手们唱的,那些水手也真是够可以的,来来回回就这一首,翻过来倒过去唱了一夜,十分之洗脑,以至于凯撒让他唱歌,他张口就是这个——
他蛮以为自己唱的会立刻被差评打回,却没想到,站在船中央的黑色海狼却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有个人夭折了,
降下的半旗不再飘起。
按照水手们的习惯,
尸体被裹进风帆里——
更为准确、轻缓的音调随着仿佛来自喉咙深处的轻哼声,从男人的方向响起。黄蜂号的大幅愣了愣,却没有停下口中的哼唱,伴随着他的五音不全的音律里,凯撒的歌声显得更加低沉而沙哑,那一个个的音符熟悉而令人动容,不像是女人那样动人的歌喉,却仿佛能揉碎了似的和耳边呼呼的海风混合在一起,传得很远很远——
那是一首缓慢而哀沉的德语歌曲。
歌词的大意是说海盗的生命总有一天会凋谢,他可能身患疾病,可能因为擅离职守被吊死或者挂在桅杆上被折磨致死,他可能在接舷战中死在敌人的刀子下,也可能不行失足掉落海中被翻滚的海浪卷走——每当这个时候,他们的同伴会将他的遗体装进帆布袋子中,两只脚上挂上重物,搁置在木板上,推进海中。
然后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他的妻子或者爱人,就像他那热闹却又短暂的一生所有的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